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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命懸一線,姜武被淩遲處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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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貽華出了禦書房,臉色蒼白的下了露臺,元寶公公瞧著不對,立刻迎上來,作勢要扶自家主子。

楚貽華顧著顏面,涼涼看了元寶一眼,“本宮還死不了,走這一段路算什麽!”

元寶公公從小跟楚貽華一起長大,最了解他這位主子的小性子,訕訕一笑,主動慢了他半步,不過這眼神,去一直是黏在他身上的,只怕他哪一刻堅持不住了,會摔倒在地。

楚貽華倒沒那麽脆弱,他一路走的雖然不快,可腳下卻穩得很,一直到進了東宮,才示意元寶過來,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。

兩人徑直去了太子妃寢殿。

寢殿中,太子妃楊絲甯扶著腰、挺著肚子迎上來,喚了聲“太子爺!”

楚貽華嗯了一聲,自去椅子上坐下,上半身往後靠著,一手搭上衣襟,猛地一拉,大半個胸膛就露了出來。

那健壯的胸膛上,忽然印著一團烏青,腫的老高。一看就是被重物砸到所傷。

“太子,怎麽傷成這樣了!”太子妃一面問著,一面喚元寶去請太醫。

元寶是知曉楚貽華受傷緣由的,沒有他首肯,哪裏敢動。

“太醫就不必請了,本宮記得上次用的活血祛瘀膏還有一瓶,元寶你去拿來。”楚貽華倒抽了一口冷氣,沒理會太子妃,直接咬著牙吩咐元寶。

元寶領命而去,姜武這才看向太子妃,意有所指道,“本宮,是在禦書房受的傷。”所以,你這一回來就請太醫不是再打那位的臉。

太子妃領悟了楚貽華的意思,臉上一陣羞紅,小聲道,“是臣妾愚笨,差點害了太子。”

“無妨,不知者不罪。”楚貽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,念在她懷孕的份上,並沒有深究的意思。

很快,元寶取了藥回來。

太子妃上前一步,拿過藥,要替楚貽華抹上。

楚貽華看了她一眼,“你懷著身孕,碰這些東西不太好,還是讓元寶來吧。”說著,拿過藥,又交到了元寶手裏。

元寶沒有推辭,打開藥瓶,彎腰輕輕柔柔的幫楚貽華塗了藥。、

抹完藥,他正要退下,將空間留給太子和太子妃。

誰知,轉身前,楚貽華又突然開口吩咐了句,“去將司玉喊過來,本宮有事要吩咐她。”

元寶躬了下身,退出去找人。

寢殿裏,太子妃臉色微變,扶著肚子小聲問,“不知太子找司玉是為了何事?”

“一樁小事罷了。”楚貽華不輕不重的看了她一眼,說不出什麽味道,只是不太對勁。

太子妃臉色白了白,正要解釋些什麽,元寶卻帶著司玉進來了。

再說司玉,她一進寢殿就看到楚貽華**的胸口,和他胸口上的傷痕,楞了一下,然後才躬身行禮,“卑職拜見太子,拜見太子妃。”

“免禮。”楚貽華叫了聲起,慵懶的看了她一眼,詢問,“你近日,在太子妃這裏過得如何?”

“回太子的話,一切都好。”司玉眼觀鼻鼻觀心站著,輕描淡寫的說道。

“那便好。”楚貽華點了點頭。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滿意。頓了頓,又開口說,“今日喊你過來,是有一件要事要你去做。”

“太子請吩咐。”司玉聲音冷冷的,如碎玉一般。

楚貽華清了清嗓子,“宋太傅遇刺的事,你可聽聞?”

“回太子的話,卑職不曾聽聞。”

“就是兩個時辰前發生的。”楚貽華緩緩道,“兇手是他的女婿,曾經的定國候姜武。”

“什麽?”司玉一臉的不可置信,“姜侯爺怎麽會害死宋太傅?”

“他自己已經認罪了!”楚貽華嘆了口氣道,“若非如此,本宮也不會也不會被父皇遷怒,受此重傷。”

“……”司玉看了眼楚貽華身上的傷口,眼中閃過一抹覆雜,而後,眸光一深,問楚貽華,“那太子喚卑職前來,是為了……”

“本宮希望你能替本宮走一次刑部大牢。”楚貽華道,“皇上已經判了他淩遲處死,你就最後再問他一句,此案可有冤情。若是有的話,子時之前,他興許還有翻盤的機會。”

“是,太子。”司玉應了一聲,有感時間不多,轉身就要走。

太子妃在她離開前突然出聲,喚了句“等等”。

司玉表情一怔,良久才轉過頭來,看著楊絲甯,冷淡道,“不知太子妃還有何吩咐?”

“你一路小心。”太子妃囑咐了一句,臉上滿是關心。

司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,拱了拱手,轉身離開。

他走後,楚貽華擡頭看了太子妃一眼,“你無須如此的,你是主子,他是奴才,客氣了反而引她蹬鼻子上臉。”

“可司玉到底是臣妾的嫡姐,當年若不是她突發惡疾,臣妾也沒有機會入東宮陪伴太子,說到底,總是臣妾搶了她的位子。”

“誰說的?”楚貽華握住太子妃的手,細細摩挲著道,“絲甯,你既嫁了本宮,就是本宮唯一的太子妃,今生今世,都沒有人能取代你在本宮心中的地位。倘若本宮將來有幸登基,中宮之位,除了你不會有旁人。”說著,又將目光移向她已經隆起的小腹,“我們的嫡長子,就是將來的東宮,能繼承本宮千秋萬代正統之位的,也只有他。”

“太子。”太子妃被楚貽華說的紅了眼眶,感動極了,一掃方才被他暗懟的憤懣,蹲下身靠在楚貽華腿上。

楚貽華輕撫著她的鬢發,眼底笑容,倏地收起。

再說司玉,她得了令後,便直往刑部大牢而去,為了隱藏身份,路上特意換了女裝。

趁夜摸進姜武所在的牢房後,她朝他的背影一躬身,喊了句,“姜侯爺!”

“是你。”姜武轉過身來,有些意外的看著她,啞聲問,“是太子讓你來的罷!”

司玉點了點頭,“太子爺喚卑職前來問問,姜侯爺究竟是罪有應得,還是遭人陷害。”

“……”姜武聽她這麽問,半晌沒有開口。只是臉色突然變得很陰沈,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“姜侯爺?”司玉又喊了一聲。

姜武嘆了口氣,“我已經認罪了,太子救不了我。”

“這麽說來,您是罪有應得了?”

“算是吧。”姜武沒有否認。當時,他是拔了匕首,有意要行兇,可最後結果卻不是他主動傷人,而是宋太尉有意撞了上去,這才斃命。不過這些說起來應該沒有人信,所以他也懶得說了。

“什麽叫算是吧?”司玉捕捉到他話裏的不確定,疑聲問了一句。姜武搖頭,“有些事情是講不清楚的,說出來不過徒費口沫。”

“這麽說來,您是真的有冤屈,只是擔心無人能信您?”說到這裏,司玉眸光一轉,頓了頓,又道,“您若是看得起,不如與我說說?說不定,我有法子助你!”

“司暗衛不必如此。姜某從不說無用的話。”姜武冷冷的拒絕。

“那若是今晚您就要被處死呢……以淩遲之刑,活剮三千六百刀?”司玉使出最後的殺手鐧。

淩遲……這兩個字一下子在姜武耳中炸開。

這是雲朝律疏中最殘酷的一種刑罰,要將活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剮下來,最後只剩骨架,而人卻還能呼吸,少的話,五百刀,最多的可有三千六百刀。如此酷刑,就是姜武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兒,也忍不住後脊發涼,渾身冒起冷汗。他是不怕死,可他怕這種罪大惡極、通敵賣國式的死法。

“怎麽樣,您還是不肯說嗎?”司玉見他頭頂冒起冷汗,小心的問了一句。

姜武沈吟片刻,終於肯開口,一字一句道,“是宋太尉自己撞上我的匕首的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他應該是自殺的。”姜武一字一句道,說完,又輕飄飄的看了司玉一眼,“聽起來,很離奇吧?”

“不可否認,是有些離奇。”司玉很誠實,但同時更相信姜武的人品。像他那種人狠話不多的漢子,她相信他根本不屑於說謊。

“可事實就是如此。”姜武嘆氣。

“那當時您為何要拔出匕首?”司玉換了個問題,在她看來,這也是個疑團,“還有,你去岳丈大人的書房,怎麽會隨身帶著匕首?”

“匕首不是我的,是宋太傅放在桌上的,就在我手邊,他當時喚我去書房,就是為了品鑒那把匕首。”姜武回憶當時情景,皺著眉,清冷道,“至於我為何會突然發狂,一是他逼迫我與我娘子和離,二是因為他告訴我,我娘當年並非墜崖,而是他派人推下懸崖去……遭野獸啃食而亡。”

“這……”司玉徹底石化,沒想到,宋太尉還能做出這種事來。

提到姜大娘,姜武眼眸再次充血通紅,很久之後,才能那股子戾氣壓下去,強忍著心中不停翻湧的暴戾,道,“這件事我不希望我娘子知曉,所以……”

“我知道,我會保密的。”司玉苦笑著答應了一聲。她終於知道姜武為什麽不願意翻案,一則是宋太傅的死亡原因太過離奇,二則是他自己寧死都不願意讓宋妤兒知道她有一個殺人兇手爹爹。

且後者,應該是主要原因。

問清楚事情原由,司玉轉身離開。

回到東宮,司玉去寢殿向楚貽華覆命。誰知進殿後,卻沒看見楚貽華,只有太子妃一個人在殿裏等她。

“太子呢?”司玉冷冷的問,毫不掩飾自己對太子妃的不屑。太子妃被她輕視的目光刺痛,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攥起,貝齒緊咬,停了一瞬才道,“嫡姐是不是到現在還惦記著太子?”

“這與你何幹!”司玉最看不慣太子妃這副模樣,冷笑一聲道,“我看不慣你,難道不是應該的嗎……楊絲甯,你明知道我自幼愛慕太子,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嫁他為妻,可你卻與你姨娘合謀,狠心設計我令我重病,再由你代替我出嫁,這麽多年,你想過我是怎麽過來的嗎?你有過片刻的愧疚嗎?”

“嫡姐,當年的事,是我對不起你,可你相信我,我也是不知情的,都是爹爹他……他太聽我娘的話……”太子妃低聲說著,形容之間委屈極了。司玉懶得再與她計較,擡了擡下巴,不耐煩的問,“太子到底在哪裏?”

“嫡姐,算我求你了,你就離開東宮,回尚書府裏嫁人去吧!你現在已經過了桃李之年,再拖下去,怕是……”

“你閉嘴!”沒有外人在,司玉一點面子都不肯給太子妃,狠狠瞪了她一眼,扭頭就要往外走。

可誰知,剛轉過身,就對上楚貽華的眼。他已經將衣裳穿上,正不辨喜怒的看著她。

“太子!”司玉單膝跪倒在地,心跳聲雷鼓。她不知道楚貽華會怎麽處置她,不知道他會怎麽面對她的一片真心,片刻之間,她心裏已經做了一千種假設,可最後,楚貽華卻什麽都沒有提,他只是問她,“姜武怎麽說?”

“回太子的話,姜武的確是蒙受了不白之冤。”

“怎麽解釋?”楚貽華眼波一轉,急聲問道。司玉便將姜武在大牢裏與她說的話挑揀著說了一遍。

楚貽華聽完,也是不可置信得很,“他說,宋太傅是自殺?”

“是。”司玉應聲,從頭到尾都沒有擡起頭。

楚貽華表情覆雜的看了她一眼,吩咐了聲“跟本宮去書房”,說完拔腿往外走去。

司玉起身跟上。

兩人之後,太子妃氣紅了眼。

進書房後,楚貽華用最快的速度修書一封,遞給司玉,“去,將信送去刑部給福康,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,希望他能趕得上。”

“是,太子。”司玉終於擡了下頭,飛快的接過信,往外退去……

兩刻鐘後,她又進了刑部,直接去面見福康。

福康當時正在後衙用膳,聽聞一個姑娘求見,想了想,還是讓人將司玉帶了進來。

“姑娘找本官所為何事?”福康呷了口茶,看著臻首低垂的女子,肅然問道。

“回福大人話,我家主子有封信讓我帶給你。”司玉說著,低頭將信呈上。

福康狐疑的接過信看了一眼,只見上面寫著福康親啟。從字跡上看不出什麽。

他撕開信封,將信拿出來一看,立刻變了臉,又擡頭望向司玉,“姑娘、你,你是……”

“在下司玉。”司玉緩緩擡起頭來。

福康渾身一震,“姑娘就是東宮暗衛首領?禮部尚書府嫡長女楊絲毓?”

司玉點了點頭,眼波微微晃動了一下,又提醒,“太子說了,這事得抓緊辦,姜武還有大用處,務必保下。”後面兩句是司玉信口胡謅的,可福康卻不疑有他,還以為真是楚貽華的交代,頷首應了一聲,就要急急忙忙進宮去。

司玉目送福康離開,從暗處出了刑部。

再言福康,他連夜進宮,憑著一腔孤勇,楞是將順天帝從皇貴妃床榻上喚了下來。

乾元殿裏,順天帝與皇貴妃同坐,不耐煩的看著他,“到底什麽事,令你深夜將朕喚醒?”

“回皇上的話,定國候一案,大有冤情,臣懇請皇上再給臣一日時間,臣一定查明真相,不負皇上隆恩!”福康弓著身子,義正詞嚴的說道。

順天帝看著他嚴肅的樣子,憤怒的一甩袖子,“若是此案,那大可不必再議,維持原判!你給朕退下!”

“皇上!”福康噗通一聲跪了下去,眼含熱淚道,“皇上您乃一國之君,受萬民敬仰,對百官性命,怎麽能如此輕率!臣懇請皇上,一定要重審此案。否則,臣寧願撞死在這乾元殿!”說著,當真起身要往一旁的紅柱子上撞去。

順天帝被他嚇的一楞,忙招出暗衛將他攔下,抹了把臉,無奈道,“你說說你,有話就說話,幹嘛一言不合就尋死覓活的,你這樣……這樣不是傷朕的心!”

“皇上,這麽說您是答應了?”福康順桿子就往上爬。

順天帝嘆了口氣,正要松口,一旁的皇貴妃突然笑著出聲,“皇上對福大人還真是疼愛,要是給不知內情的人看見了,還當你們是親父子呢!”

“愛妃慎言!”順天帝聽了皇貴妃笑語,第一次對這個寵愛半生的女人生出厭煩,冷冷看了她一眼,訓斥道,“福康是朕最鐘愛的臣子,朕與他投緣便多了幾分欣賞,你莫口無遮攔,平白汙了他的清白。”

“皇上,臣妾只是打個比方,想形容……”皇貴妃表情一變,強扯了笑,想要解釋,可順天帝卻擡手打斷了她,“你先回寢殿去。”

“……是,皇上。”高氏縱然心中不甘,還是退了下去。

福康見順天帝如此維護他,卻不覺得榮幸,只是覺得莫名其妙,重新跪下來,道,“請皇上成全臣,再給姜武一日時間。”

“好,那就再給你一天的時間。”順天帝終於松了口,“一天之後,要是找不到證據,那姜武可就非死不可。”

“臣謝皇上。”福康說了一聲,跟著又站起身跟順天帝討了個信物,才轉身出了乾元殿。

他不知道的是,在他走後,順天帝難得的紅了眼眶,口中喃喃喚了聲“長姐”,喚完後很久,又長長嘆了口氣。

皇宮距離刑部大牢並不近,富康出了宮便讓趕車的人策馬狂奔,暗暗祈禱還能趕得上,活著就算趕不上,也希冀姜武少挨幾刀。

與此同時,九皇子和東宮已經在刑部大牢。

九皇子對姜武已經恨到骨子裏,子時還沒到,就催劊子手行刑。

劊子手叫張三,是整個雲朝輩分最高的劊子手,也只有他能將人活剮三千六百刀而絕不咽氣,幾乎是國寶級的存在。

聽了九皇子吩咐,他並沒有立即動刀,而是取了刀,用細絨布沾酒摩擦起來。

他在等著東宮發話。

果然,下一刻,楚貽華輕飄飄的看了楚貽廷一眼,“九弟未免著急了些,這更夫不是還沒開始打更呢!”

“大哥說的是!”當著眾人的面,楚貽廷不好給楚貽華甩臉子,只能憋著一口氣,皮笑肉不笑的附和了一句。心裏卻想著,不就是這一時半刻,他不信姜武還能化作青煙飛了去。

一刻鐘後,他絕對要讓他好看。

楚貽華已經懶得跟楚貽廷計較,瞇了眼,一杯一杯的喝茶。

時間不知過去多久,外面突然傳來子時的更聲。

楚貽廷小人得志的彎了唇角。

姜武閉上眼睛。

楚貽華則放緩語速,徐徐吩咐劊子手,“張師傅,等更聲打完再行刑罷!”

“是,太子爺。”張三應了一聲,耐心的等著,又擦了一會兒刀。

終於,更聲打完。

楚貽廷笑望楚貽華一眼,“大哥這下沒有拖延的理由了吧。”

楚貽華沒說話。

張三終於打起精神,將刀握在手中,一步一步走向姜武。

“要來碗酒嗎?”

走近姜武後,張三突然問了一句。

姜武睜開眼,細細打量著張三,看了很久,才說,“有的話,給我一碗。”

張三點了點頭,又返身去倒了一碗酒給他,姜武大口的喝著酒,臉上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。

楚貽廷看不下去,盯著張三冷笑了一聲道,“還不開始,不行就換個人來。”

“九皇子,這整個雲朝能將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差剮完的,只有奴才張三一人。”張三瞇縫著眼,慢慢解釋。言下之意,您就是想換也換不了我。

楚貽廷聽完,一拍桌子,“你信不信本宮殺了你!”

“九弟!”楚貽華看了楚貽廷一眼,冷聲道,“張師傅刀工卓越,有皇祖母欽此的免死金牌,你莫非不知道?還是明明知道,卻有意對皇祖母不敬!”

這頂帽子扣的實在太大,楚貽廷憋了一肚子的悶氣,深呼吸了好幾下,才道,“我自然不敢對皇祖母不敬。”

“如此最好。”楚貽華掃了他一眼,跟著又瞧向張三,“開始吧。”

“是,太子。”張三躬身拱了下手,然後朝姜武走去,與他對視一眼,先用刀破起他的衣裳來。

這淩遲,不脫衣服怎麽剮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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